又走了不久,便见眼前一片绿意盎然,大片的竹枝林立,最矮的也有两三人高,最高的却也只不过三四人高,遮天蔽日,加之已过了立秋,太阳也渐有些偏西了,这竹林中倒显出一派阴凉气息。
在这片竹林中央的空地上,已有四名侍卫侍立。地上除了那琴筝之外,便是几把竹椅,一张竹几。几上放着尤在冒气的茶水,仅是闻到那阵茶香,慕容时便已知是这凤鸣轩中独有的云雾了。
但,这些物事不远处,却还立着一座一人高的石像,在竹林中竟有些混然天成之感——就连慕容时也未曾想到过,郭逸竟不知几时在竹林中为亡妻云儿雕了一座真人大小的石刻像!
一众人当中,除了尤西公主,个个都惊得张大了嘴,呆立原地。
她似是十分激动,却又极力压抑着,颤抖中走到那石像不远处,停下了脚步仔细打量。
郭逸却像是十分高兴,当先走了过去,轻抚着那石制美人,口中喃喃道:“云儿,为夫带了时儿与厉儿来探你,你可高兴?适儿还在房内睡着,待他醒了,为夫再改个时辰带他来与你说话,可好?”
他这里对着石像说话,那边侍卫们也已开始将茶水注入几个精致的竹杯中,口中还说着“太傅出门时便吩咐,请陛下与侯爷随意坐下,公主与太医亦不必拘礼。此处乃是太傅闲游休憩之所,不论君臣尊卑。”
这时郭逸已转个身走到竹几旁,端起一杯茶轻抿了一口,望着走近前的尤西公主,面上笑着,话语声却前所未有的凝重:“晨间懿轩本是想着来竹林看看为爱妻立的这石像,与爱妻说说话儿,散散心的。却不知为何,竟走去了栖梧阁,不知公主可否为在下解惑?”
那尤西公主似是非常害怕,面色倾刻间便苍白无比,却是一声不吭的往慕容时身后躲了过去。
慕容时挑挑眉毛,冲郭逸笑笑,竟闪身往慕容厉身侧靠近了一步,现出他身后那尤西公主来。
他不但让开了,还笑着说道:“公主莫要这般,做便是做了,又有何事不敢说呢?或者,公主这番举动是想要朕代你说项?你该清楚,无论于公于私,朕可都不乐意做这个媒人!”
媒人?慕容时一语惊四座,就连原本只想弄清事实的郭逸也呆了。他只觉周身像被浇了一大桶冰水,凉意阵阵:“陛下,懿轩不明白。既是公主不愿说,而陛下又似是非常清楚,还望陛下能如片刻之前在懿轩房中应允那般,讲个清楚明白。”
且不说慕容时是何表情,郭逸又何等惊讶,也不论那尤西公主面上一阵红一阵白,只看慕容厉坐立不安的望望慕容时又望望郭逸,还抽空细看了尤西公主几眼,便可知这一番互问下来,无论结果如何,均对在场几人表面维系的关系有着巨大影响。
“你们先回去吧。”慕容厉站起身向那几位侍卫开口道:“有事我会亲自来喊,回中庭看好小公子,若是他醒了,便立即来报。”
几人立刻行个礼表示明白,擦擦额角汗珠就飞快的跑了。
慕容厉这才转头看着慕容时,皱眉道:“听皇兄所言,对太傅及肃恭不明白的地方,所知甚多。肃恭也请求皇兄,以实相告。”
“太傅与皇弟言重了。既是如此,说出来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。”慕容时上前一步,懒洋洋的从袖中抽出一物,正是那翠玉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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