慕容雪轻轻蹙了蹙眉尖,没有半刻迟疑,拱手回道,“百姓为天,君为下,此为天下。”
谁会料想到慕容雪竟是作出如此回答,此等回答是如此大不敬,当朝便有人站出来训斥道,“放肆!皇上为天子,坐拥天下,你竟口出狂言,犯大不敬之罪!”
“君在百姓之下,官在君之下,请众位大人将心思多放在天下百姓身上,莫要想着这般旁门左道,诬告陷害,勾心斗角,贪赃枉法才是。”慕容雪顺带讽刺几句。
蓦然,只听到有人朗声一笑,众人纷纷转过脸去看发出笑声之人,只见竟是当今圣上。苏长策笑道,“说得好。”
就如子曰:君者,舟也;庶人者,水也。水则载舟,水则覆舟
慕容雪此言,亦是此理。
“慕容雪为状元,当之无愧,这下可还有人有异议?”苏长策说罢,扫了下边的众臣一眼。个个噤若寒蝉,哪里还有人敢再站出来说有异议?
半晌,曹侍郎便是站出来了,朝苏长策行了一礼,跪了下去叩首,“圣上英明。”
这时,众人才纷纷跪下,齐呼“皇上英明”。
“很好。”苏长策颇为满意的颔了颔首,“朕现任慕容雪为太子太傅,择日上任。”语毕,他朝张福来使了个眼色,张福来就立即知晓,那位贺大人总算是能够从牢狱之中出来了。
至此,慕容雪金榜题名,为今年状元郎,此事告了一段落。
而林向峰,因被查到他私下买通官员让其子过了乡试,苏长策念在过错不大,将其贬到兖州为知县。其他被买通的官员或多或少都被降职了,而刑部尚书一职,由贺正之任之。而贺正之仍旧兼作翰林院学士。
结果这一贬一升,众臣不敢有异议。
贺正之此刻又称为了众臣私下议论的对象,果然皇上一直在找机会让贺正之升迁,如今这贺正之成了刑部尚书,成了三品官员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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☆、礼贤下士
贺正之从牢里出来之后,也不知怎么的,还真染上了风寒。
这夜里,慕容雪便是到他屋舍前来造访,见他时常轻咳,当下问道,“你这病可瞧了大夫?”
“不过小病,何必如此大费周章的,进来罢。”贺正之一笑,甚是不放在心上,随后请慕容雪进屋里来。慕容雪知晓贺正之的性子,便不再多言。
两人坐下之后,贺正之替慕容雪斟了一杯茶,语气里颇为调侃,“日后同朝为官,还请慕大人多多关照了。”
“这阔别一年,如今听着你的话,倒是觉得不顺耳得很。”慕容雪瞥了他一眼,神情似乎颇为不满。
贺正之轻咳了几声,随后笑道,“如今你贵为太子太傅,指不定日后便是天子帝师。”
“呵,什么帝师不帝师的,我慕容雪又不是贪图荣华富贵之辈。”慕容雪清冷的笑了一声,显然并不将这个放在心上。
“太子如今年十三,言行举止稳重,天资聪颖,与当今皇上恐怕有过之而无不及,是个可塑之才。”贺正之虽鲜少与太子殿下接触,但还算是了解了一些。
“哦?正之你是太子一派的么。”慕容雪拈起瓷杯来,垂着长睫,神色仍旧清冷,问了之后便是抿了一口热茶。
“怎么?这明日才上任,今日就有人寻上你了是么。”贺正之一笑,这是在意料之中的事情。毕竟太子是储君,慕容雪如今为太子太傅,太子一党自然是要马上拉拢的。
“罢了,不谈此等闹心之事,”慕容雪并不愿回想起白日的事情,便是转了个话锋,“我日后要将父母接到京城里来,可对京城地段不太熟悉,若是无妨,正之你便带我随处看看可有满意的府邸。”
慕容雪身世不差,父亲是个商贾,与贺正之并不同。
他如今在京为官,自然是要将父母接到京城里来定居。只是寻不到个较好的府邸,倒也是有些发愁。
本按照道理来说,他如今为太子太傅,多得是人想要拉拢他,不该愁烦此事。可偏偏这人是个不喜欢与人拉党结派的主儿,为人又清冷凉薄,少于人太过亲近。
“我听闻繁陌那儿倒是有,只是京城有名有望的官商大都定居在那,并不清静。择日我再替你打听打听罢。”说罢,贺正之又是轻咳了几声。
一听官商大部分都住在那,慕容雪秀眉便是蹙了起来,显然并不满意。而后又听贺正之道不清净,要重新寻个地方,他神色才算是缓和了一些。
两人又是聊了一会,慕容雪突然道许久不曾与贺正之对弈,贺正之这才笑了,起身去将棋盘给拿了出来。
这棋才下到一半,却蓦然响起敲门声。
贺正之与慕容雪纷纷抬眸互看对方,只听慕容雪道,“这夜深了,不知还有谁来拜访。”他当然并不知晓,除却他以外,还有一人经常在深夜来访。
贺正之似乎心中已有数,笑着站起身来,“兴许你见到此人,会十分讶异。”
从慕容雪的眸子里能够看出来,他有些疑惑。
果不其然,贺正之去将门扉打开之时,站在外头的,正是苏长策。
只见苏长策一笑,眉目间似乎透出几分柔和,“朕方才听到里面似乎有谈话声,莫不是那少年又来了?”
他口中的少年,指的是小谋。
贺正之也知晓他说的是谁,微微摇了摇