连看书带整理笔记,桑梓直到东方发白,才勉强停了下来。那烛火也终于熄灭了,阁中一暗,她的眼前便一黑,再坚持不住,昏睡在了地上。
这日第一个打的,是个较为年轻的医官。
太医院最近正在准备年底对各地医官的考核,所有的资料都放里,他正是被吩咐过来拿些资料的,不想一打开门便闻到一股灯油之气,顿时心便一提,忙跑了进来四处查看,这才一声惊呼。
桑梓再睁开眼时,发现自己躺在师傅平日里休息的那张软榻之上。她的双目极累,浑身更是沉如浸水的棉,重逾千斤。
“醒了?”
桑梓一抬头,看到师傅伏于案前正在看东西。
费力地抬起些身,师傅手上的东西正是自己昨夜所得:“师傅觉得如何?”
曹绣春抬头看了她一眼,情绪一闪而过,硬声道:里一色的青大理石,清凉透骨,把你背到我这里来时,你的脸都发僵了。就算死,也不要死在太医院里,你何不换个地方早早死去。”
桑梓拂了拂颈旁的乱发,想来当时吓坏了不少人,便温柔笑道:“徒儿知错了,再也不敢了。”
曹绣春冷哼了一声,放下那数张药方纸,大掌缓缓抚平着纸上的褶皱,仿佛也在抚平自己的心。真是被她给弄得一惊一乍,一大早的来到这里就没个好心情。尤其见她如此辛苦只为医治那个晏栖桐,实在叫人难舒郁气。
桑梓慢慢滑下地,现在是腹中饥饿,头中混沌,还得回去足足地休息。
曹绣春并没有挽留她,只是让人准备了马车,将她送回去。
等桑梓走后,曹绣春便起身去了国师的祈福殿。
祈福殿里只有几个小道士在洒扫,半天国师才一边正着衣冠匆匆赶到。
“对不住,对不住,竟让曹院使久候了。”国师笑着打了个揖。
“八月十五,”曹绣春负手而立,对着前头一尊塑像轻声道,“是不是好日子。”
八月十五中秋之夜,阖家团圆,自然是好日子,但国师却知道曹绣春并非此意:“自然是个好日子,俗称月夕之夜,那一日的子时,人的阳气最弱阴气最盛,可俘之。”
曹绣春沉默片刻,又道:“那人现在已是离魂症状了,无端离魂,你可有法子?”
国师一惊,忙凑前几步:“怎会如此,我尚未作法,难道还有别人惦记?”他急道,“需得我看看,方能肯定。”
桑梓刚才累到极至,回去后恐怕沾枕即睡,倒是个时候。曹绣春想罢点了点头,道:“过一会,你随我出宫一趟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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