佐伯点点头,不知道御堂为什么这么好说话。
御堂没管佐伯的反应,抬步就走,边走边说:“总之,今天一定能很享受了。”说这话的时候,,御堂连头都没回,根本不看追在他身后的佐伯。和热情的语气不同,行为冰冷无礼到极点。
佐伯感到一阵不安,很快责怪自己眼镜带多了,对谁都充满戒心,于是赶忙追着御堂走。
从始至终,御堂没有回头看一眼。
两人一直走到一家酒吧,这家酒吧坐落在车站旁。走进店面,高顶的设计,欧式复古沙发,打着领结,穿着燕尾服的执事穿梭其间,店中央的水晶吊灯幽幽地洒下柔和的光晕。
这店是佐伯做梦都不敢想的高级去处。
虽然佐伯已经工作三年了,但他平日喝酒都是去街边的居酒屋,学生时代就更不用提了,几乎是买瓶酒蹲在马路边喝。
佐伯看看店里的客人,大都穿着休闲式的礼服,合体的裁剪,精致的设计,和自己穿的休闲外套产生了鲜明的对比。他就像是误入王子舞会的灰姑娘,而领他进入宫殿的,可绝对不是王子。
御堂径直走到了店面最深处的包间,里面已经坐着三个男子。佐伯追上御堂的脚步,刚在御堂身边站定,一个男子就说:“御堂你终于来了!咦?你身边这位是。。。”
御堂不冷不热地说:“是我现在开发产品的合作伙伴。”
男人们细细打量了佐伯寒酸的打扮,彼此交换一个眼神,呵呵道:“合作伙伴啊?”
一个看起来就比较直率的男子直接开口道:“御堂你难道换口味了?”
御堂笑道:“开什么玩笑?我对他没有兴趣,真的不是那方面的伙伴,是‘真正’的生意伙伴。”
男子们哄笑道:“也是,御堂你啊,从以前开始就喜欢华丽的种类,就算变换口味也不会。。。咳。。。请坐请坐。”
等到这个时候,才有人想起让佐伯入座。
佐伯坐下后,御堂和男子们交谈起来,谈论的都是些世界上的经济走向,也是,能和御堂做朋友的人,非富即贵,谈论天下也没什么不妥。可是佐伯就是一个普通人,他听不懂他们言语间夹杂的法文德文,也不明白他们所说的那些专有名词,所以完全插不上话。
感觉。。。自己的存在,有点尴尬。
御堂就像没有注意到佐伯的窘境,开心地和同学交谈。佐伯窘迫地动了动身体,心里默默祈祷,如果这是新的刑法的话,拜托时间过得快一点,他有些怀念土气的居酒屋,嘈杂的酒吧。
想到酒吧,他又想起那只金发小猫。
自己。。。
“就让他来吧。”
御堂的声音把他拉回现实,现在说到了哪里?
☆、14
14
他抬眼一看,身旁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个端着酒瓶的侍应。桌上不知何时已经摆上一盘下酒菜,是盛放在玻璃盘子中,夹杂着冰块的生蚝。每个人的面前都放了一个空的我、酒杯,看样子,侍应正要斟酒。
一个男子看了眼瓶身,说:“这是d.”
说完,他们都露出满意的神情。
御堂指了指佐伯,说:“这次让他来。”
佐伯完全没搞懂御堂在指什么,但是御堂说完,侍应立刻端过放在佐伯面前的酒杯,倒了点白葡萄酒进去。
“请用。”侍应做出请品尝的姿势,佐伯只好蒙头蒙脑地端起酒杯,喝了起来。只是喝了一点,就有一种别致的味道在佐伯舌尖扩散,那浓郁的香味,带着清爽的辛辣,混杂成顶尖的美味。
佐伯笑着说:“非常好喝。”
他喝得开心,夸得也诚心,却不知道为什么,听到他说的话,在座的人,眼神都透出些鄙夷。
侍应无视这古怪的气氛,弯腰道:“那么,您是否决定要这种?”
哎哎哎?
决定?决定什么?喝什么酒不是一开始就决定好的吗?佐伯下意识望向御堂,说:“御堂先生。。。”
御堂眼神冰冷地说:“不是说让你决定吗?”
佐伯摇头,刚想说什么,旁边有人打断道:“御堂你今天在玩什么?”
御堂瞧着佐伯,眼神冰冷,嘴角微翘,似乎说,我今天只想玩他。
旁边的人对视一眼,交换了下眼神,立刻帮腔道:“这酒怎么样?发表一下感想吧。”
佐伯连忙说:“非常好喝?”
那人鼻子里哼出一股气,说:“怎么能用好喝两个字形容红酒?多么肤浅!我问的不是这种形容,你就不会用华丽的辞藻,专业的术语描述一下这葡萄酒的美味吗?”
佐伯彻底蒙了,结结巴巴地说:“味道。。。很。。。”最后的好喝两个字实在是挤不出来。
男人冷笑着说:“你难道没有喝过葡萄酒吗?这酒和其他的bli比起来怎么样?”
佐伯倒是听过bli的名字,标签上只写着一个字,贵,属于放在货架上,每次经过只能看看的种类,没想到这些人居然把bli当成普通的饮品,果然,自己不属于他们的世界。
佐伯心里涌起一种自卑感,也没有漏看御堂脸上舒爽的表情,看起来,御堂是早就预料到这样,所以才带自己来。他就说了,御堂孝典是一个又小气,又霸道的男人,怎么可能轻易放过自己。
看他不吱声,帮腔的人又道:“居然连bli都没有喝过,这样想来,这瓶grand.ru还真是可怜呢。”
旁边的人,包括御堂孝典,毫不客气地笑了起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