比以前温柔千倍,可是却让自己痛苦万倍。
「没什么,我只是想起了一些事情。」他勉强笑了笑,「今天早上出来得匆忙,我们还没吃早饭,你怎么也不提醒一句。想吃什么,我可以让人去买。」
「戚叔不是买有干粮嘛,我吃几个包子就行。」
「认识这么久,我还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。」
「我吃什么都可以,有得吃就好。」
蓝吹寒没有办法,只得去取了几个包子,拿了一壶水上来。方棠溪吃了两个包子,水却是没有喝。他觉得蓝吹寒看他的眼神似乎多了些东西,热烈而又痛楚,让他心里十分难过,隐约想起了什么,却又是什么也想不起来。
两人在马车上坐着,一个思虑重重,另一个却是千方百计闪避对方注视的眼神。
方棠溪不由暗想,早知如此,还不如和雷凤章同行,至少雷凤章笨得多,没那么多心机。搞得现在如坐针毡,更是难受。
不过聪明人也有另一番好处。虽然是刚开始学着伺候人的,但第二次做来,蓝吹寒却已能有条不紊,面面俱到。
次日住在客栈,蓝吹寒果然没有与他同房,但仍旧服侍他洗脚洗脸,擦拭身上,又在手炉中灌了热水,才回到自己隔壁的房间。
众人都说少年夫妻容易吵架,但少夫人能做到这一步,显然是少爷乱发脾气,才会分房睡,一行人都私下劝慰蓝吹寒,让他不必难过。
蓝吹寒失魂落魄,只是点头答应,也不多说什么。
过了七八日,离金城越来越近。方棠溪也因为「夫妻不和」被戚叔骂得抬不起头,但面对易容术精绝的蓝吹寒却没法解释。
他不明白为什么蓝吹寒还能甘之如饴地扮成女人,明明长时间使用缩骨功很痛苦,明明强迫变声很难受,明明已经被他识破真相,却还一直我行我素。
第8章
一只鸽子从远处飞来,扑簌簌地落到蓝吹寒的手上。
蓝吹寒对刚起床的方棠溪解释道:「这是我前几个月养的鸽子,皓月居用来传讯,很是方便。」
虽然两人分居两间房,但是许多琐事仍然是蓝吹寒亲力亲为,并不假手他人。
两人还在房中时,那鸽子便从窗口飞入。
蓝吹寒也不刻意避开他,从鸽子的脚下取下一只竹筒,抽出里面的纸条,蓝吹寒扫了一眼,脸上的神情渐渐变得释然,却是忍不住朝方棠溪多看了几眼:「是个好消息。」
「怎么?」
「雷凤章到了金城,伯父已经无事。」
方棠溪一路而来都克制自己的紧张焦虑,此时不由现出喜色:「凤章兄果然言出必行!」
「伯父被救,可和雷凤章没什么关系。」蓝吹寒将手中的纸条递给方棠溪,「此子成事不足败事有余,能将赎金送到,已让人手中捏了一把汗了。」
方棠溪接过纸条看了一遍,才知是父亲另有贵人相助,财物打点官府后,还能剩下一半多。如今马场的生意和方父的安危都已无碍。
方父知道方棠溪要来,便在金城等候,准备父子同去拜谢其中出了大力的一位朝中大员。
方棠溪心中喜悦,为雷凤章分辩道:「凤章兄也出了大力,若是无他前往,只怕家父就要多受些苦楚,谢礼自然少不了他的一份。」
「是吗?」
看到他不以为然,方棠溪拱手一礼:「蓝兄何以教我?」
蓝吹寒彷佛听不出他的不悦一般,淡淡说道:「你这个人好了伤疤忘了疼,我也没什么好教你的,等到了金城,你就看着办吧。」
方棠溪被他噎个半死,却也知道蓝吹寒对雷凤章毫无好感,两个人再说下去只会吵架,便也不再说了。
马车颠簸了六天,才到了金城。
在这六天当中,蓝吹寒仍旧是女装打扮,易容成李蝶儿。
方棠溪自顾自地想事情,很少与他说话。他原本是清冷的性子,说了许多自己认为的废话,方棠溪却只是随意应付,虽然并不讳言对他有好感,但也只是好感而已,在方棠溪眼里,他便如剧毒的孔雀胆,再美也不碰一下。
几个原本随同方父的下人在金城外十里迎接方棠溪夫妇。
方棠溪掀开布帘,却是看不到雷凤章,不由十分纳闷。他问了家仆,家仆都说不知。他心中疑惑,但蓝吹寒冷冷的神情,让他忍住了没有追问。
一行人先去到方父下榻的客栈。房里除了方父外,还有一个还不及冠的少年,约莫十五六岁,面容俊秀,看到方棠溪时,立刻迎了过来,拉着他的手说:「方大哥!」
方棠溪见他满脸喜悦,便知是相熟,却只能说:「多日不见,好生想念!」
那少年听他的语气生疏有礼,脸上现出狐疑,仔仔细细地将方棠溪看了个遍,发现毫无破绽,又望向蓝吹寒。蓝吹寒行礼后就退过一旁,看到他望向自己,便只微笑颔首,便如大家闺秀见到陌生的客人一般。
方父受了牢狱之灾,颇有风霜之色,看到方棠溪无恙,十分欣慰:「我听他们说,你们俩在庙会时遇到山贼,你受了伤,没有事吧?」
「爹爹不必担忧,孩儿虽受了轻伤,如今也已痊愈。却不知雷公子如今在何处?他代我行事,我还要谢过他才是。」
方父哼了一声:「不要和我提那姓雷的小子!我们方家和霹雳堂从此再无干系,你下次不可再与他往来!」
方棠溪满脸错愕,那少年便道:「方大哥,方伯伯被人下毒手扣留金城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