自南冥回来的那天起,肖央因哀伤过度便卧床不起,接连病了数日。
重伤的执子在赤瞳好医好药的调理下,身体正在逐渐恢复。他现在没有了妖丹,以后就是一个完完全全的正常人类了。虚弱的身体还需要继续调养。
执子感觉自己和肖央是一对难兄难弟,他们都被贼人算计在莽州受了重伤,又都失去了很重要的东西。故而在修养这段时间以来,他有事没事就往肖央房里跑。
他知道肖央伤心,有时候就这样默默地陪着肖央,更多的时候是话多的不行,跟肖央说说他这些年来的所见所闻,挑些有趣的讲给肖央听。
肖央虽依旧难过,但有了执子的陪伴后,也不再那么的死气沉沉,日渐消瘦了。
执子想,如果没有那只黏着他不放的火凤,肖央也许应该会更好一点。
在执子精心的陪伴和赤瞳的医治,以及空清细心的照料下,肖央的病渐渐的好了起来。休养了这些时日两人的身体也恢复了大半。
开年之际,两人都能随意出门走动了。
青墨喜热闹,这么多年来,林中苑第一次这么有人气,该回来的人都回来了,他无比的高兴。神采飞扬的拉着南冥下山准备了不少年货,将林中苑布置的很是喜庆。
屋外北风呼啸,冰天雪地下着鹅毛大雪,丝毫没有影响到屋内的欢声笑语,和乐融融。他们齐聚一堂,在一起守岁。清茶甜枣,肉香烈酒,谈天说地,不亦乐乎。
青墨和南冥对着烤架上的烤肉,吵吵嚷嚷的说个不停。穆由方眼底温柔和煦,嘴角挂着笑意,在一旁给他们割肉。
执子左看看右看看,从烤的肉香四溢的烤架上割了一块稍嫩一点的肉放到肖央的碗里,对着端坐在一旁的肖央道:“烤肉配烈酒最为过瘾,不过现在的我们都还不能喝烈酒,只要高兴了,将就这清茶也是一样的。”
肖央的碗是放在固定的位置,习惯了一些时日,即使他看不见也依旧能准确的拿起筷子夹住碗里的肉。他细细的嚼着,吃相优雅,很有修养的在将肉咽下去后才说话,他夸赞道:“确实很好吃。”
“喜欢那就多吃点,我再给你割。”执子笑道。
听到执子割肉的声音,肖央抿着嘴也笑了。
火凤坐在执子的腿上,鼓着两只红彤彤的眼睛,啄了啄执子的手,成功的吸引了执子的注意力。见执子看着它,它立即张开了嘴巴,一副嗷嗷待哺的模样。
执子哑然失笑,拍了拍火凤的脑袋:“知道了,少不了你的。”
看着大家都还好好的,空清端起碗喝了一口酒,目光动容。他以为他有生之年只会与青灯古佛作伴,何尝想还能享受到这样的时光。
“别光喝酒,先吃点肉,不然容易醉。”赤瞳出声提醒道。随即割了块肉放到了空清碗里。
空清喝酒容易上脸,此时的他两颊绯红,眉眼和婉,被火光照射的眸子里秋水盈盈。他望着赤瞳看了片刻后,湿润了眼角,嘴角绽开一抹笑意,笑的如释重负,明媚安然。
赤瞳被他这猝不及防的一笑牵动了内心的悸动,那如火焰般的瞳仁妖冶无比,眉眼如画的面孔,光风霁月,嘴角荡漾着微笑。
骨节分明而修长的手向空清的脸伸了过去。他轻轻的捏着空清的脸:“傻子,以后的每一年,每一天我都陪你过。”
空清点了点头,眼角勾了笑,漆黑的眼眸清澈如水,里面倒映着忽明忽暗的火光。他嘴角往上微微一扬,明眸皓齿,霁月清风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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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直替南冥打理魔界的江孤王,突然闹了脾气。前几年来了林中苑,将在深渊炼狱和云中苑两头来回跑,玩的乐不思蜀的南冥给捉了回去。
据南冥送回来的信上说,江孤王在魔界给他找了个资历不凡且门当户对的姑娘,所以才迫不及待的把他捉了回去,...预谋逼婚。
这可把南冥气坏了,他来信求助赤瞳务必要将他救离苦海之中。可赤瞳淡漠置之,并没有应了他的请求。
对此青墨倒是津津乐道的好长一段时间,他幸灾乐祸的甚至希望江孤王能逼婚成功。
空清和穆由方则表示,南冥年纪也不小了,是该成婚的时候了。南冥身兼魔界至尊,是魔尊传承的正统血脉,可不能像他们这般可以任性妄为。所以江孤王帮他找了个好姑娘让他成家,也的确是桩美事。
执子和肖央只觉得新奇,南冥都敢只身去妖兽强横野蛮的深渊炼狱呆数月,这么强悍的一个人居然会受制于江孤王,简直觉得不可思议。
老谋深算的江孤王很有先见之明的压制住了南冥的实力,将南冥困在了魔界。江孤王想,云山之巅林中苑内的那群断袖他就不予置评了。但南冥是南幽贡唯一的血脉,他可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南冥走上不归路,断了南幽贡唯一的血脉传承。
南冥左等右等等不来救援,愁云惨淡的在魔界四处游荡。江孤王对他最大限度的人道,就是只要不出魔界,他想干嘛都行。
这日南冥无聊至极,躺在自己的寝殿内黯然伤神,左思右想该怎么逃出去。这时突然闯进来了一个小丫头,这小丫头在看到他的时候,立即停住了脚步,愣在原地看着他。
闯进来的小丫头大概十岁左右,穿着一身布料极少的玄色短衣裙,单薄的布料裹住上半身,露出两条纤细的胳膊,下身的裙摆在膝盖以上,露出了两条白皙均匀的长腿。